女流之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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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部小說,兩個城市。流動出女性成長的路徑。

《女流之背》由〈上海雀斑〉〈里斯本之舌〉兩部分組成。

〈上海雀斑〉呈現了上海這座濾鏡城市中三位34歲女性的生活樣態。曾經的媒體人「我」,辭職後沈溺於獨處和手機直播,並經歷了一次意外中風;長著雀斑的尼尼充滿活力,善於發現城市中最神奇的地方,用自己的全部積蓄開了一家網紅牛肉粉店;醫生艾倫同時面對著事業成功和愛情失敗。三個人離開上海,選擇前往島嶼生活,在這個過程中完成相互救贖與成長。小說中隱含的另一條線索是「母親」;兩個時空形成參照:1990年代初,尼尼的母親在同樣的年齡禁錮於婚姻,有一個多動症女兒,偶遇自己的真愛,但後者突然離世;最終她選擇離開丈夫和女兒。兩代人在當下重遇,治癒母女之間隱祕的疼痛。故事留下了一個開放性的結尾,停留在「我」的下一個選擇上。環環相扣、出人意料的故事情節,講述女性的生存境遇與角色定位。

〈里斯本之舌〉可以看作是「我」的續篇;一個中國版的「EatPray&Love」。與〈上海〉不同,〈里斯本之舌〉以鬆弛而細膩的筆觸講述「我」從上海到里斯本,作為數字遊民,35歲開始與陌生人的合租生活,在一個全然不同的城市經歷的故事,從偶遇的陌生人身上學習與自我、與親密關係的和解。

小說中值得一提的部分是對食物的描寫,幾乎貫穿兩個故事。食物是慾望最誘人的比喻。


陽光和曝曬,
酒精和跳舞,
海風和溫柔鄉。

我從未到過里斯本,沒有想像過這裡的建築有多好看,直到此刻──
就像接近落地時,我被舷窗外面的景色吸引,努力伸著脖子,隔著兩個人
去俯瞰大海和這座城市的肌理慢慢鋪開。
──〈里斯本之舌〉

最後一個工作日,我在上海外灘一叫做亞細亞的大樓裡拍攝路易威登旅行箱。
從樓裡望出去,不遠處的那條江有些忍辱負重。
它被兩邊的高樓裹挾,巨大、寒涼的風正不管不顧地往它身體裡鑽。

她是為我講故事的人。常常在她講的時候,我聯想她年輕時候的樣子。
和我相近的年紀,我想像她走過那個內衣廠,
手裡可能還拿著一個鋁皮飯盒或是別的什麼東西。
她的淺色衣服鼓蕩起來,依稀可見衣服下的曲線。
淡淡的表情,不過,陽光給她鍍了層金。
──〈上海雀斑〉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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