迅清的香港情懷,不同於古代遊子離鄉別井,因關山遠隔、鴻雁傳書不易所萌生的思鄉愁緒;也不是五、六十年代南來作家,受制於政局時勢,因還鄉機會渺茫而對鄉土情懷揮之不去的鬱結。他筆下對香港的縈念,緣於他生於斯、長於斯的長期孕育,自然留下地域與人文深刻的烙印,但絕不是流於自虐式的依戀。除了迅清個人品性外,不能不歸功於航空業的發展蓬勃和互聯網的無遠弗屆:只須坐九個鐘頭民航機,便可以飛越重洋,重臨故地探親訪友。退而求其次,也可以透過通訊軟件,以文字、語音甚至視像來即時聯繫。難能可貴的是兩地都享有通訊自由,通過互聯網,對瞭解各方資訊,幾乎全無間隔,天涯就在咫尺,正應了「秀才不出門,能知天下事」的俗諺。迅清本書,既云《悉尼隨想》,立足悉尼/澳洲,自然以寫當地風物人情時勢為主,對香港讀者,初讀時,或許感到隔了一重;再三細味,自可知道他很多時透過悉尼/澳洲近事,月旦人物,觀照世相,不忘由此及彼,以雙城(悉尼、香港)來互相參照,隔山打牛,往往切中要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