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吞吃女人的畫家》是當今西方世界最重視的公共知識分子之一,以法語寫作的阿爾及利亞作家卡梅.答悟得(KamelDaoud)於2017年底受邀到巴黎畢卡索美術館,獨自在「畢卡索1932:情慾之年」特展作品的環繞下度過一夜之後,以這經驗創作的散文集。
「何以我們文化中的圖像或再現讓他人如此憤怒?藝術跟女人一樣是真主阿拉的對立面?西方的藝術或歷史難道是有罪的?」藉著與畢卡索畫作的無聲對話,本書深入討論了阿拉伯世界、西方世界以及其他文明對於「慾望」、「身體」、「女性」因恐懼而產生的壓迫,也對畢卡索作品中有關情慾、愛與死亡的種種糾葛,有了前所未見的思索與詮釋。
「展覽排序猶如一本日記,所有文宣上都這麼寫。而且,畢卡索最愛說繪畫就是持續不斷寫日記,意即標記時間,讓時間具有韻律,加以降伏,使之成為一種選擇過的節奏,而不是被動承受的週期。畫畫是一座可用指尖校正的鐘,一隻可馴養的動物,一口呼吸。展覽從一個入睡的女人展開,一副等待著的身軀,靜止不動的獵物。畫作名稱是《夢》(LeRêve)。結束在《入睡的金髮裸女》(Nucouchéàlamècheblonde)性交後小憩的畸形裡。這兩幅畫,開始這幅一如結尾這幅,啟動並終結了夢與入睡的循環。那是一個括弧,或說是一個成熟週期的入口與出口。一場從眼睛出發直到嘴巴上顎的旅行。從盲目的實體直到無形的口感。就像所有等著被吞吃的一切。《攬鏡入睡的女人》(LaDormeuseaumiroir)讓人看到一個除了重點之外可以全部遺忘的女人:她將脖子獻給某人。獻祭透過鏡子反射而被凸顯,鏡像保留住她的姿勢,再次重申強調。頸部的曲線到處反覆、迴響,出現在身體其餘部分,左右著重心,將臉擲回背景裡。手臂的位置強化了模特兒放鬆的狀態。一根巨大的陽具擺放在鎖骨處,從這一側到那一側穿透女人。在這場佔有之下年輕女孩不過是一只咽喉。
是的,這是充滿情慾的食人行為。我有一個晚上來證明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