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寫,是渡劫與告解
以十年為綑的文字
寫著、活著、等待著……
李時雍言叔夏周芬伶張瑞芬陳芳明陳栢青陳俊志楊佳嫻
──齊聲推薦
(依姓名筆畫排列)
一直在找一句話,形容「之後的人生」,好知道該怎麼寫。
記憶不一定非要愛恨分明,留下的更多是味道。
書寫不是唯一的成就,反而是一種渡劫、告解。
在晃蕩的二十歲以前,蔣亞妮從未想過寫作,直到被巨大的空洞感、慌張揮醒。她在書寫的異世界中,將逃不了的人與事寫下,寫作變成渡劫。慢工纖細的她,以十年為單位,結成第一綑自己寫成的字。
以三個十年的廚房之味,來回憶父親身影,從模糊無形漸漸形塑。
或是長達一個月的打包,象徵母女的和解,即使母愛是坎、是劫。
南方一場荒謬華麗的葬禮,對比出城市的衰亡氣息。
細數水逆萌發就像身軀上隱形的條碼般,一路等待著啟動那些符碼的時機。
那一對年幼戀人的交心相愛、遠距、考驗到背叛分手,
時間讓人了悟愛情並不溫柔,「遺忘」才是它對人類最溫柔的樣子。
孤獨的寫作中,閱讀是生活的延伸,也是感受的救贖,藉此追尋自我的執念,連結到人生、或關於自我認同、或與過去的一番告別。
在時間被延伸後,平靜之筆下,遠方的戀人、疏離的親子關係、曾喜愛的書與人,全都流淌著似水柔情。
初識亞妮時,她已是一身素色、長上衣,眉眼掩於長髮間的女子。我們在一間小小藝廊的桌位說話,生澀、卻感到絕然的真誠。「我喜歡這個朋友。」當時必然浮現如此心思。一如間續讀亞妮寫在各處的文字。總共享的我們世代的愛戀之劫、文學徒勞。她的目光是妝鏡,為此時愈顯單色的我映射著。那卻也是寫作者對人事的慎重:將「你」歸還你,將「寫」的辛勞,藏在自己上衣微掩的所在、心搏動的暗袋。──作家李時雍
這本散文集一直讓我想到小時候有部卡通叫做《凡爾賽玫瑰》,雖然二者沒有什麼關聯。也許是因為它讀來像一枝風乾的薔薇蔭在木盒裡,花瓣有著深淺的咖啡色漬。它描寫的青春浪漫得像是浸泡了過長青春期的莖蔓,瘋長起來,也足以覆蓋一座其實早已衰老的花園。──作家言叔夏
跟第一本散文集相隔只兩年,卻有大飛躍大轉折,揮去神秘的雲霧,文思如靈蛇般婉妙遊走,放射慧黠又銳利的光輝,作者的形影閃閃發亮,文字與氣韻已自成一格,令人驚豔!──東海大學中文系教授/作家周芬伶
如果說最近賴香吟《翻譯者》是很「隔」的小說,蔣亞妮《寫你》無疑就是很「隔」的散文──和讀者有距離,想保持距離,或者說還沒想好要不要保持距離。閨蜜與男友,七月與安生,複雜難解的人際關係,神秘中帶一點冷眼,像黑夜中看見的櫻桃色,文壇上又一副慧黠剔透,異色迷離的玲瓏心腸。──逢甲大學中文系教授張瑞芬
「寫你,就是寫妮」
蔣亞妮是屬於東海一派的年輕作家群,也是周芬伶學生中的一個重要成員。她可能有一點點「周腔」,卻又不然。畢竟,這位年輕作者沒有她老師的那種歷練,那種感情上起伏動盪的歷練。但是,寫起她自己的成長史,就完全脫離了周腔。她擅長挖掘自己內在的世界,畢竟沒有人可以觸及到滄桑的最深處。最新一篇散文〈寫你〉,讓我們看見那獨一無二的成長經驗。她勇於注視那深邃的傷口,而且是那樣毫無畏懼的注視。她在寫你,也創造了一種「寫妮體」的散文。──政治大學講座教授/作家陳芳明
影薄少女,都在寫別人,也都在寫給別人。那些文章全像信,糊掉了收件人,卻又很準確,經常以為是寄給我。少女的影子那麼薄,存在像能搾出水來,其實是汁液淋漓的溫柔,存在別人裡面,便在自己外面。溢出自己外面,卻永遠進不去別人裡面。比沒有多有一點,比有還薄一點,蔣亞妮很能拿捏那樣的分寸,貼著影子的輪廓邊緣,觸了虛,比實體還實。──作家陳栢青
如果說朱天文〈世紀末的華麗〉只是針對城市特定區域與人群,他們的身體彷彿消融在層層布料、色彩與氣味底下,只為風格而生;亞妮筆下的世界,身體回來了,世紀初青春踟躕,除了風格還有無數難題,還有那麼多待剷除的頑垢和糾結於排水孔的毛髮,左右了生命的流速。──作家楊佳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