俄羅斯一千年(下):從人民民主專制到新沙皇的崛起

NT $ 440


BBCRadio4朗讀選書

十月革命後布爾什維克成功奪權後,俄羅斯並沒有得到平靜,人民也沒有得到民主參政的權利。列寧用恐怖手段剷除異己,繼承者史達林也不斷清算政治敵人。二戰中,俄羅斯有了團結一致對外戰鬥的理由,但戰爭結束後,在冷戰結構中,人民又落入政治鬥爭的危機裡。

共產黨從來沒有實現人民專政,在那片土地上的人民,生命如同蚍蜉,不斷被一波又一波的政治勢力掃蕩。即便到了當代,普京仍以新沙皇的形象,掌握大權。

作者曾為BBC駐俄特派員,蘇東波期間正好在現場,目睹歷史性轉變的諸多關鍵時刻,也採訪了多位當事人,除了延續上冊歷史文獻的爬梳,更加入個人經歷和觀察,讓讀者更能感受俄羅斯歷史的戲劇性轉變,和帶給人類政治文化的啟示。

列寧――
他答應讓「一切權力歸於蘇維埃」,歸於各地直接選舉產生的工農代表大會。但事實是「列寧對自由的蔑視、他對己身信念的狂熱、他對敵人的殘酷,替他的事業帶來了勝利。……俄羅斯起初心甘情願、深信不疑追隨了他。然後她開始踉踉蹌蹌、回頭張望、對在她面前延伸出去的道路倍感害怕。他帶領她向前的鐵腕抓得越來越緊。列寧抱持著像使徒般的信念,引導俄羅斯前行。當西方沉浸於自由之中,俄羅斯卻日益陷入奴役。」(引自作家瓦西里.格羅斯曼)

史達林――
史達林的農業集體化政策要引進新的拖拉機,他說「為糧食鬥爭,就是為社會主義而鬥爭。」
但事實是,他強徵糧食,出現了大饑荒:「一列火車上有名共產黨員向我否認正在鬧饑荒。於是我把自己吃剩的麵包皮拋進一個痰盂罐。有名農民把它從裡面撈出來,狼吞虎嚥地吃掉了。我接著把橘子皮丟進痰盂罐,那個農民又把它抓起來吞下去。那名共產黨員便默不吭聲了。」(引自記者雷恩・瓊斯)

赫魯雪夫――
赫魯雪夫要蘇聯各方面都趕上並超越美國,包括太空計畫。太空船常在科學家還沒有真正解決建造問題時,就被迫發射,導致太空人面臨生死交關的機械意外。有次,升空的太空人向地面抱怨「這艘鬼船!我碰觸的東西沒有一樣能夠正常操作。」之後,總理和宇航員的妻子都來到了控制中心「他們進行了視頻通話。總理在哭。太空人的妻子也過來與丈夫交談了一會兒,到了最後墜毀的幾分鐘,他喊道:你們把我殺了!」(引自美國對蘇聯太空中心的監聽)

布里茲涅夫――
他當家時,又轉回對文藝作品的箝制,作家只能寫出「社會主義現實主義」的作品。詩人若不照做,就會被起訴。
法官問道:「誰認證了你是一個詩人?是誰委派你成為詩人的?你可曾在專門傳授這種技能的高等學校完成過相關課程?」
詩人:「我不認為我能夠在高等學校把它學會。」
法官:「好吧,那麼你是怎麼學會的呢?」
詩人:「我覺得……那來自神意。」

葉爾欽——
他曾經是追求民主化的先聲。但他成功上任,實行經濟自由化後,卻引發災難性的經濟情勢,財政赤字飆高,通貨膨脹吞噬人民畢生積蓄,倒頭來變成昔日戰友的頭號敵人。具象徵性的事件是:代表民意的國會(詩人口中的「白色天鵝」),原本是葉爾欽坐鎮保護的民主堡壘,幾年後變成葉爾欽開砲轟擊的鎮壓對象,該事件死了兩百多人。

這位將俄羅斯「國會」以「白色天鵝」入詩的詩人葉夫根尼.葉夫圖申科表示,那詩是他所寫過「最好的爛詩」。詩人還說:「是啊,假如我依舊浪漫色彩十足地,甚至有些傻乎乎地,把俄羅斯國會大樓比擬成一隻白天鵝──一隻受傷的白天鵝──那麼你乾脆把我殺掉算了!那種講法今天聽起來愚蠢至極,然而它在當時卻聽起來非常完美。你曉得,那首詩就像火花一般,在一時之間宛如閃亮的星星,接著它跌落下去接觸到地面之後就死滅了……」。

普京——
他把自己描述成民主人士,但認為俄羅斯需要強大的國家,才能恢復秩序。
「民主的外包裝都還存在(例如選舉、議會、政黨等等),其本質卻截然不同。我們在俄羅斯案例中所面對的情況,並非許多人認為的民主「崩壞」,而是蓄意將民主體制使用為波坦金村(那個著名的樣板村),藉以遮掩傳統風格的權力操作……。已經……穩固下來的那個政權,十分類似一九六○和一九七○年代拉丁美洲各國的「官僚威權主義」,特點有:個人化的權力、官僚化的社會、對公眾參與的排斥……,以及特勤機關的積極角色(在拉丁美洲則是軍方勢力)。(引自莫斯科卡內基中心莉麗亞.謝夫佐娃)


俄羅斯 成功 B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