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在文學史上
我最喜歡的位置
你已坐上去
我最喜歡的角色
你已盡情將自已扮演
我疲憊地摟著我的作品
獨自斟酌著文學的冷清
但是
只要有你
你亙古的孤獨
和你勸酒、奮起的詩句
我便自甘寂寞
如滴酒未沾的空杯」
——〈太白〉,二○一三年七月
自《傾斜之書》中的〈問聃〉、〈離騷〉,到《擲地無聲書》(該書已絕版)中的「諸子篇」,「諸子」確立了羅智成在詩作題材與方向上一個重大而根本的改變。如詩人在《擲地無聲書》序言所說:「在為一個徬徨的社會尋求文化理想,對一個從事文學創作的人來說,最出得上力的,很可能就是對更實際人格的探索及理想人格的塑造……,我將以『諸子』以及以後的作品來強調它」。
「諸子」的完整構想從荀子開始,這是羅智成最欣賞的思想家,並稱之為是:「這個古老的文化中一直非常短缺的人格類型。能清澄地把問題分進正確的籃子裡,又有足夠的『推理記憶』去從事深度思考,而不願將就著把結論交給修辭學的。」「耶律阿保機」則是羅智成為自己的文化理想致力模塑的另一種心儀的人格類型。用以抵抗傳統偏執、一元的、拘謹呆滯的文化氛圍。再加上「徐霞客」、「李賀」、「齊天大聖」、「說書人柳敬亭」等,詩人已是用心良苦。
二○一三年,除原《擲地無聲書》中之諸子篇之八首,另增加最新完成洛神、李白、蒲松齡等篇,洋洋灑灑共二十首詩,羅智成完成當年未竟的初衷,繼續神遊古國,為古人進行再度詮釋、描繪肖像,因為他認為,諸子皆為最精采之人──像武士一樣,又像赤子一樣,將好的元素集合在一起,主體性夠強大,也成就了羅智成最具備文人氣質的詩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