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一個遠嫁哥本哈根的女兒,寫下「老芋仔」父親與她的童年往事。
這是以第二代眼光,回溯國共內戰、蔣司令官在民間形象的一段憶事。
這是見證台灣經濟起飛時代,一個艱苦的代工家庭掙扎求生存的故事。
周家兄妹因為這些故事打開心結,年邁母親因為細數點滴而感到欣慰。
不論誰,都能在展讀《與老爸有約》的當下,
為過去與未來,找到一份寬闊的感謝!
容我這麼介紹老爸與周家
其實父親很平凡。
他在故鄉徐州是個有錢人家的書香子弟,以為好玩,20歲便自願被三哥「賣」給了國民黨從軍。歷經三個月的服役,每天都在挖壕溝卻得不到任何軍餉,某日聽聞共軍強渡黃河,家鄉徐州近在咫尺,憂心老家被波及,於是他逃兵了!一路行乞才回到賀樓老家,想守著老母與妻兒安分過日子。然而從未停止的戰爭,讓無路進退的父親再度從軍,這一次比較幸運,進入蔣中正的裝甲兵學校,後來成為坦克車長。
某天,臨時出一個到台灣修坦克車的任務,這一去,就是41年!
來到台灣,從零開始的父親,還要被當作「老芋仔」看待。35歲那年,「反攻大陸」確定無望,士兵被允許成家,我們四姊弟才來到這個世上。我開始學寫名字那天,就知道在對岸還有一個大娘、一個大哥,根據課本上「大陸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」的描述,我決定將來有能力,一定要把他們「拯救」出來!
小時候,我在豬仔寮、教會、工廠周邊長大,經濟雖然艱苦,四姊弟在打工方面齊力斷金、在遊憩方面自尋樂趣。父母親為了家計,做過大約數十份工作吧!辛苦的老媽,每當從工廠夜班回到家,還要操持家務時,體力透支的她就會軟下心,唸著「把大媽媽接過來吧!」而操勞的父親雖脫不了軍人宿習——打麻將,重要時分仍為了子女拼死拼活,留下男兒淚。
1989年,天安門事件尚未平息,我和老爸、老媽「返鄉」到老家徐州。那是一段開拓視野的旅程,過程都記載於書中,重點是,父親回家了!我和大哥夢月也重逢了!
父親80歲那年生日那天,我為他受洗,我們共同約定一個相知的國度。如今,我懷著多麼感謝的一顆心,為老爸寫傳記、為家族留下記憶,這也是,我心中暗暗與父親的約定。